在跟随军队行走后,一起来到了分叉路口,博士知道,直走是潜入深海的潮窟,右边是一片树林,隐约中还可以看到火花,而直走是一片漆黑且茂密的树林。
博士:“我们要和萨卡兹部队分开了,我们得直走。”
【资料图】
原本博士打算跟上去看看有什么,但博士抵消了好奇心,如果再跟上去,可能就是要与那支部队战斗了——只是因为骰子是1点。
直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提灯的光耀下,周围便不那么黑了。
亦或是心理作用放大了提灯那微弱的亮度——博士在任何人心中都是个可靠的角色。
树林尽头是一个洞穴,里面也有着熟悉的光亮——走入之后便看到了向下的石台阶。
在台阶之下,是一个内室,内室有一个洞口,能够看到外面的海平面。
海平面上风起云涌,不时有闪电划破苍穹,引燃天空发出震撼的爆鸣声。
是山雨欲来,是故事之大而引寰宇怒鸣——博士明白,接下来,事件将要超出他的可预见的范围,一切熟悉却又陌生。
变量的取值范围扩大了非常多,甚至整个路线都乱了——刚刚的那支萨卡兹部队也不在博士之前几次在视界探索之内。
是一条路,或充满经历,又或者是平平无奇。
回首,那熟悉的研究档案也出现在石桌上,石桌上的蜡烛也是熟悉的熄灭态。
水月:“就像以前一样。”
渊虹:“博士,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不安。”
渊虹望向迭起的海浪,暗淡的蓝色和怒奔的巨浪确实让人能够直观地看到大海的莫测和汹涌。
大海在咆哮,大海在悲鸣。
天空在怒吼,天空在恸哭。
博士:“面对最原始的东西,人类总是抱有强烈的好奇心和恐惧,这很正常。”
渊虹:“博士,您恐惧过吗?”
博士:“第一次是害怕过的。”
渊虹有些胆怯,但意识到自己身为骑士,他应该坚强时,他再度坚强起来。
博士:“别强撑,害怕在这里是最常见的情绪,但记得不要过度胆怯。”
渊虹:“博士,我不会,我是骑士,我应当如此——这是我的职责。”
阴雷怒号,波涛不断迭起。
所有人决定在此驻足休息。
渊虹也终于得到难得的一次放松,紧绷的神经也终于难得松弛开来,他看着能够与之攀谈的人,准备走上前去,但是很快却被别人领先一步。他感觉有些孤独,身上的甲胄渐渐升华消失,他身上那简单的衣装也显露出来。
他只得识趣地笑了笑,没什么人注意到。
突然间,渊虹警觉地听到上方的洞口层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渐渐变近,所有人也注意到了,迅速安静下来。
等到那个人走下来才是虚惊一场。
是风笛和阿米娅,阿米娅并不放心博士——特别是在刚刚请求支援时表现的焦急。
所有人再度活跃了气氛。
风笛:“渊虹!你也在这儿呀!”
渊虹只是笑了笑,由于身体不知名的疲惫感使得他难以起身。
他很困。
阿米娅:“博士,您没事吧?”
博士:“很不错,并没有在我的预料之外,只是唯一让我感到奇怪的……就是那名萨卡兹女性……”
水月走了过去,搭上了话,他的神色仍然和缓,似乎还在给大家一种安心的感觉:“或许博士在其它的视界里也没有遇到过这个呢。”
博士:“这关系到渊虹,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阿米娅:“我会问问的。”
听到这里的渊虹,已经做好了接受盘问的准备,他挪动沉重的身子,想要起身,实则不能,他迫不得已之下才勉强坐得端正些。
阿米娅走上前来,坐在他的身边,她似乎在营造一种可信的气氛,她并不急着问问题,而是问了一些其它的事情。
阿米娅:“累了吗?要不先休息一下吧?不用强撑着,这对谁都不好。”
渊虹:“如果说累,我实话说……确实,但这太过反常,王,”他看向自己的手,“我是血魔的混血,我的体能理应极端上等……如今却似乎腐朽发钝……”
阿米娅看向博士的提灯,向博士求助道:“博士,渊虹或许产生已排异反应。”随后她轻轻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渊虹,她温柔地问他:“别担心,能告诉我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吗?”
渊虹:“大概是与那支萨卡兹军队一同作战之后……或许吧。”
博士关闭提灯,将里面的几滴燃油取出,然后滴到容器中点燃,“看着这束灯火,专注些……”博士很清楚如何引出灯火抑制排异反应,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渊虹照做了,他盯着那束散发着弱弱光芒的品红色火苗,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来自自己脊椎上蔓延到全身肌肉上的诡谲紧张感——犹如章鱼的触手在肌肉上的拉扯感终于缩了回去。
阿米娅:“好些了吗?”
渊虹的眼中倒映出那束火苗,温和蔓延全身。
渊虹:“嗯。”
但反应过后的疲惫感是实质的,仍旧需要休息,但渊虹在休息前接受了阿米娅的询问。
意料之中,是关于那位萨卡兹女性的。
渊虹:“我可以感受到,她的火焰,”他顿了顿,“她是预言中‘燃烧黎明的赤色魔王’。”
渊虹:“还有一个流传甚远的童话故事。”渊虹感受着,那段童话故事的魔力。
“无畏的骑士骑着黑色的战马冲进恶龙盘踞的城堡,恶龙被迫自焚,骑士与公主互相‘解放’……”
这个童话放在这里,任谁都知道说的是谁的故事。
但这个迷题太多了,无从查细。
阿米娅:“什么是“骑士与公主互相解放”?”
渊虹:“我不知道……”他扶着额头,而后揉着太阳穴。
阿米娅:“先好好休息吧。”她将手搭在渊虹的肩膀上,拍了拍。
她起身,往博士的方向走去,而渊虹,他变换姿势,依靠着清冷的石壁缓缓睡去。
梦中,他在雨水之中苏醒,遍布血锈的雨水传来泥土的腥味。
不安的烧焦味无法被雨水冲洗下去,永远不会,这是被血脉记录下来的定格画面,它无法被抹去。
他起身,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然是一位女性的样子,这具身体不是他的,这具身体衣着华丽,是高贵的贵族家的后人。
眼前的大火炽烈而放荡,雨水无法冷却火焰的灼热——是矩火,死火的第一种类,只听从施术者命令的火焰,不烧至焦渣不会熄灭。
萨卡兹的老洒满们常常会用这种源石技艺去折磨、审讯别人。
眼前豪华宅邸一点点的摧垮,屋顶如积木般一点点的落下来。
这所宅邸,是人人皆知的一个皇室家庭的居所,伊莎伦娜。
“不要,不要再这样烧下去……我可是炎魔……我可是炎魔……”脑海中的话语传来了十分悲伤的情绪,这种情绪渗透梦主的心灵,使得其人带入这段记忆中。
“不可能,我不可能控制不住火势……别烧了……别烧了……”
救火之人奔跑而去,不顾泥泞,不顾倒在泥泞中的后裔。
当时的伊莎伦娜是魔女议会的高层,年轻气盛,源石技艺登峰造极。
雨水打在脸上,似天空在嘲笑。
嘲笑她无法断绝别人的法术。
这无疑是对好胜的人给予了最沉重的打击。
画面一转,这是泰拉纪657年的卡兹戴尔事变,卡兹戴尔从此便走向没落之路,骑士全体叛变,向卡兹戴尔的高层发起挑战。
伊莎伦娜就在这里,这所高塔之上,在这高塔之上俯视骑士的冲锋,宛如零碎的蚂蚁在响高耸的巨人发起无谓的冲锋。
但蚂蚁团结起来,是可以杀死大象的。
于是乎,骑士以惨痛的代价打赢了内战,卡兹戴尔也受到重创,从此,卖国的骑士便流传开来。
泰拉纪666年,余烬战场,卡兹戴尔仍然没有从内战之后恢复过来,伊莎伦娜沉睡下去,她的火焰成为了卡兹戴尔最后的防线,但在诸多国家的全力冲锋下,他们跨过火海,给予卡兹戴尔最后一次冲击。
卖国并不光彩,但在于他们,是伟大的行动,可无人考虑过这次行为之后将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我不会悔恨,我只要把卡兹戴尔重新保护起来,为提卡兹们建立最后的避风港。”
“卖国的骑士,必须死。”
但旧时代的贵族完全错了,骑士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也并未卖国,他们为人民向高层阶级发起反抗和革命。
仇恨引进了血脉,被迫沉睡之前,她流下了赤色的血泪。
渊虹猛然惊醒,洞外雷声大作,暴雨冲刷一切,海浪极为愤怒的拍打着海边的礁石和崖壁。
其他人也前赴后继地醒来,博士点燃蜡烛,“互相叫醒一下,缓一缓,我们得出发了。”